這一崇高的禮儀遺產是經過許多的鬥爭才傳給我們。如今,儘管基督教會中仍有派系和偏見,但所有派系的信徒都同意對《公禱書》的尊崇——甚至那些忽視執行其中許多指示的人也是如此;我們的非傳統派兄弟也是如此,儘管我們之間仍有一些舊的誤解,但在很大程度上將《公禱書》視為他們與我們共同擁有的遺產。我們很高興這樣;我們很高興看到他們越來越多地使用這本書,以至於他們的禮拜都滲透着它的高尚語句,而在他們的一些教堂裏,指定的禮拜形式幾乎與我們的沒有區別。

但事實並非總是如此。16世紀出現了一場運動,它威脅到了禮儀服務的存在,而且在克倫威爾專制的15年中確實取得了勝利,當時議會被壓制,英國被軍事獨裁統治着。從1645年到1660年復辟之前,通過法律禁止使用《公禱書》,它的地位被《公共崇拜指南》所取代,該指南只對牧師要做的事情作了一般性指示。對有秩序的禮儀崇拜形式之反對越來越強烈,到後來,蘇格蘭的長老會(最初使用日內瓦的《公共崇拜書》):甚至不願意誦唸主禱文,因為那是一種固定的形式。在過去的半個世紀裏,蘇格蘭的長老會已經成功地恢復了禮儀崇拜,使用固定的禮儀;但無論如何,世界各地仍有許多人喜歡臨時的祈禱。

因此,值得一問的是,一開始就問自己,禮儀崇拜是件好事,還是牧師應該自己編祈禱的內容?

現在,教堂裏的即興崇拜有很多值得稱道的地方;它往往是傳教工作中最有用的工具,是把崇拜的概念帶給無知者的一種不可或缺的方式,它確保了必要的自由元素;此外,它可以把自發性和活力帶入禮拜中,是對形式主義的良好糾正。此外,它還可以為禮拜帶來自發性和活力,是對形式主義的良好糾正。事實上,當我們聽到一些教堂裏面被嘮叨教會的崇拜沒有心靈城市,沒有關懷,沒有愛心(哎!很多時候仍是如此),我希望主教能在一兩個月內廢除該教堂的所有固定形式的禮拜,直到牧師和人們意識到自己的特權。

即興祈禱對於教會來説,也不是陌生的,或者是違背原則的。實際上,在教會最早的時候,主持聖餐禮儀的人曾經這樣祈禱。禮儀按着某一些固定的形式進行,但,主祭之人根據自己的想法加入祈禱詞,用他所的力量去祈禱和感謝,會眾説:阿們。因此,那些認為前兩三世紀沒有做的事情一定是錯誤的人,在邏輯上應該把禮儀崇拜列入他們譴責的事情之中。但,20世紀明智的人不再這樣爭論。

如果我們引用英國最偉大的捍衞者約翰·米爾頓的話,也許我們能最清楚地認識到對常規即興崇拜的反對意見。啊!如果他站在另一邊,他可能會在復辟時期為《公禱書》添加多麼無以倫比的收藏品啊。現在,米爾頓反對禮儀,因為他認為這是對牧師的當代權力的侮辱。他寫道:“天賦異稟的人可以隨心所欲地提出許多祈禱的形式和幫助;但把它們強加給合法召集並經過充分考驗的牧師……是一種傲慢的暴政,是把上帝之靈據為己有。” 對此,羅利教授乾脆地評論道。“我們知道,彌爾頓並沒有習慣性地在參考長老會的公共禮拜,否則他可能會找到理由來修改這種譴責。”

彌爾頓的錯誤,實際上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錯誤。他以為每個牧師都會成為彌爾頓。他沒有意識到普通的天賦會是多麼致命的東西,當一個普通人被迫不斷地做一件他沒有天賦的事情時,會使自己變得多麼致命。他沒有預見到不真實和陳詞濫調的隱蔽危險。當然,如果彌爾頓復活,我們都應該蜂擁而至,聽他即興祈禱;但有許多啞巴、不光彩的牧師,我們寧願不聽。

把禱告和佈道都交給主禮牧師,確實是一種聖職主義的形式,教會在許多世紀前就最明智地拒絕了這種形式。我們知道,如果能聽到一個有靈感的聖人,以快速的散文創作為天才,隨心所欲地編造祈禱詞,那將是多麼的快樂和幫助;在指定的儀式之外,確實存在即興創作的機會。但教會必須為普通人提供服務,必須防止那種將會眾置於一個人的特質和缺點之下的教士專制主義形式。因為即席演講本應是自由的保障,但卻很容易淪為一種暴政。

讓我們承認,總是有非常熟悉的祈禱詞是有一定損失的;如果在即席祈禱中存在形式主義,那麼在使用祈禱書中往往存在更糟糕的形式主義。事實上,説最沒有形式主義危險的禮拜是有許多外在形式的禮拜,這並不是自相矛盾的;因為歷史和對基督教世界的廣泛瞭解告訴我們,良好的儀式是防止法利賽主義的一個重要保障。原因是行動、音樂、顏色、形式、視覺、氣味和聲音對個人崇拜者的吸引力更自由、更微妙,緩解了僵硬的措辭的壓力,並允許精神以多種方式上升到上帝,不受人類工作聲音的阻礙。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俄羅斯人民奇妙的奉獻強度:我們在西方沒有任何流行的宗教感情可以與這一億基督徒的福音精神相提並論,但在他們的種族首次皈依後的一千年裏,他們除了使用非常古老的祈禱形式外,什麼都沒有。

因此,雖然我們必須確保全面性的財富,為自發的祈禱和那些為貴格會帶來如此美妙力量的安靜聚會留有一席之地,但我們可以相信,禮儀性的崇拜是所有崇拜中最好的。使用印刷品會有一些損失;但也有更大的收穫。我們在其中擁有基督教會積累的智慧和美感,以及聖徒們收穫的卓越成果。我們通過它們擺脱了時間和地點的意外。最重要的是,我們被保護起來,免受自私自利的最嚴重的危險:在共同的祈禱中,我們一起加入一個像世界一樣寬廣的大團契;我們被引導,不是由我們自己的牧師的有限觀念,也不是由我們自己的慾望的狹隘衝動,而是由從基督教世界的總體心臟升起的強大聲音。

我們的主經常把他所生活的教會的古老形式掛在嘴邊,在他最痛苦的時刻,從他口中聽到的是一個禮儀的句子,一個熟悉的禮拜的片段–“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你為什麼離棄我?” 我們有更豐富的遺產,因為這是由他的靈降下的遺產;從我們的寶庫中,有新的和舊的東西。現在我們喜歡舊的;但我們不會忘記新的。我們要努力避免在我們中間仍然很常見的危險,即只能夠按照書本上的內容禱告;要記住,臨時性的禱告有其位置和真正的用途,而完全超越文字的默禱則有更大的用途。這些事情將使我們對那些古老的固定形式保持新鮮和甜蜜,我們可以很好地加入其中,因為我們事先知道它們是什麼,而且出於同樣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可以在共同的祈禱中走到一起。

返回“人人應知的公禱書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