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禮儀:翻譯與修訂

在本系列的前幾篇文章中,我談到了安立甘總的禮儀在過去五十多年中發生的變化。這些變化有兩個方面:第一,修訂禮儀,使其更符合現代神學和情感。第二,開發適合不同口味的禮儀選擇。

修訂和翻譯是有區別的。翻譯是用另一種語言或習慣用語來表達一個詞或概念,目的是保留相同的含義。修訂則是改變其含義。在禮儀修訂中,這兩個問題經常被混淆。有人認為,舊詞需要翻譯成現代語言,這樣人們才能理解。然而,這只是修訂的幌子——詞彙的意義被改變了。

例如,將較古老的英語「thee」和「thou」翻譯成較現代的「you」和「your」。使用現代而非古老的英語代詞在神學上並沒有任何的不妥。如果這就是安立甘宗的禮儀在20世紀70年代的主要變化,那就不會有持續安立甘教會了。

然而,這也引發了相關的美感、詩意和節奏問題。宗教改革時將中世紀拉丁文翻譯成英文,正值英語語言發展的高潮時期。將傳統英語翻譯成當代英語則是在一個較低的階段。美感、詩意和節奏是禮儀的重要方面。這些方面往往在翻譯中丟失了。這與禮儀應易於被每個人理解的理念有關。禮儀的語言一直不同於日常用語。人們總是需要學習它。對於「人們不再使用傳統語言交談」的反對意見,我們的回答是:「他們也不再使用聽起來像當代禮儀的語言交談。」

禮儀是需要長期學習並「銘記於心」的。對禮儀的認識不僅僅是理性的。文字的詩意和韻律之美有助於這一認識過程。我們長期銘記於心的歌曲也具有這種特質。 我們會記住那些歌詞詩意、優美、意味深長的歌曲,但另一些歌曲則空洞平庸,我們也會很快忘記。背誦一首優美的詩歌或十四行詩可能需要時間,但一旦背誦下來,它將伴隨你一生。

還有其他一些翻譯問題。有時,一個古老的神學詞彙在現代沒有對應詞。因此,翻譯它的嘗試具有神學意義。這是另一個討論的主題。不過,有一點可以說明。在一個不按照與聖經世界觀相關的範疇思考的世界里,通常沒有現代的對應詞。

在另一個方面,禮儀也存在著一些問題。有些人認為禮儀是一種神奇的咒語。對他們來說,「信仰」是以禮儀原教旨主義為中心的,包括以正確的方式用舊有的形式說出正確的話語。他們較少關注通過聖靈在基督里與上帝合一的體驗,以及這種體驗在群體之愛中結出的果實。共愛是對教會禮儀生活的有效檢驗。在《啓示錄》第2章中,復活升天的基督贊揚了以弗所教會反對謬誤並致力於真正的信仰,但他說:「然而有一件事我要責備你,就是你把起初的愛心離棄了(啓示錄 2:4)。」耶穌說,除非教會為失去愛心而悔改,否則這個堅持不懈的教會將不復存在。

為了有效地進行當代傳教而必須修改禮儀的論點並沒有得到經驗的證明。西方安立甘宗教會在更新禮儀以吸引信徒的同時,信徒卻大量流失。從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中葉,教會領袖們普遍喪失了信仰,從而造成了人員流失。這是禮儀修訂的真正原因。許多領袖不再相信已接受形式的信仰。這些領袖需要改變禮儀來適應他們的信仰缺失。

禮儀從來不是為了傳福音。禮儀始終是為受過教導和堅定信仰的人準備的。早期教會甚至不允許慕道友在聖言禮結束後留在教堂。禮儀的勸誡是:「讓所有慕道者離開。不讓慕道者留下。」據羅德尼·斯塔克斯(Rodney Starks)估計,這種方法是傳教計劃的一部分,它使教會從一世紀末的大約7500人發展到四世紀初君士坦丁皈依之前的大約600萬人(The Rise of Christianity, 6-7)。這與現代營銷方式——「來看看我們激動人心的、包容的、無障礙的崇拜」——相去甚遠,而這種營銷方式卻伴隨著信仰和忠誠度的普遍下降。

有一個禮儀翻譯問題屬於稍有不同的類別,即聖經的翻譯。禮儀中的禱文是固定的,而且經常重復,而《聖經》則是各卷不盡相同,參與方式也不盡相同。我們 “進入 “禮儀的一般經驗,但我們特別關注經文的字句;我們「能聽、能讀、能記、能學,心裡思想明白」(降臨期第二主日祝文)。這就要求我們能夠在傳道者和教導者的幫助下,在閱讀時聽到並理解經文。這將是我下一篇文章的主題。

圖片描述

本文作者:司提反·斯嘉利主教,安立甘公教會聖三一教區之主教。1986年2月被派立為會吏,1986年12月被任命為加利福利亞紐波特比奇的聖馬太堂的司鐸,同時擔任聖馬太堂所在之教區的教區司鐸。2013年當選為聖三一教區主教。2013年10月被派立為主教。本文原文鏈接如下:https://thedht.org/bishop-scarlett-blog/the-1928-book-of-common-pr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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