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会的历史(12)

Ⅴ、其它各种古代异端(2)

伯拉纠主义(Pelagianism):

伯拉纠(Pelagius)是一名不列颠修道士,他于公元400年左右来到罗马,并对他在罗马的教会中感受到的废弛进行了反对。为了鼓励基督徒在道德上做出更大的努力,伯拉纠(Pelagius)教导说:人不是依靠上帝的力量才能力臻完善,而是可以而且应该通过道德上的努力来获得上帝的青睐。这种异端有很多种版本,包括认为罪不是所有的人天生就有的,而只是不良的培养或社会影响的结果。一种被称为「半伯拉纠主义」(Semi-Pelagianism)的版本则认为,恩典是必要的,人本来确实有罪,但上帝赐予恩典是凭借祂对人的功德所具有的先见之明:恩典是通过上帝对我们会力臻完善的预知而赢得的。

虽然圣奥古斯丁(St.Augustine)对伯拉纠主义(Pelagianism)的措辞极为激烈,但教会对伯拉纠主义的正统回应则是由圣奥古斯丁明确阐述的。于公元431年召开的以弗所会议(Ephesus)谴责了伯拉纠主义,,但总的来说,这种实际类型的异端对东方教会没有太大的影响。在这之后,各种形式的伯拉纠主义週期性地有所出现,哪怕是比如加布里埃尔·比力(Gabriel Biel)这样的中世纪晚期的教会神学家们也不能免俗。加布里埃尔·比力(Gabriel Biel)曾说过:上帝会把恩典赐给那些顺着内心而行的人(quod in se est):恩典是由那些从自己内心唤起足够程度的道德努力的人获得的。

《三十九条信纲》的第九条和第十一条概述了针对这些问题的正统立场。

第九条的内容如下:

原罪,不是步武亚当(如伯拉纠派的谬论),乃是亚当后裔的各国人性中所不能免除的一种随生具有的瑕疵,和丧失。因此人已远离原始正义,放他的个性倾向罪恶。(1928年美国版《公祷书》第604页)(译者注:本条的中文翻译全部引自ACC in China重版的《公祷文》第702页)每个人,甚至是婴儿,都有一种原始的恶的倾向和自私倾向。正如圣奥古斯丁所说,婴儿的纯洁不过是肢体的稚弱,而不是本心的无辜。(译者注:该句引用出自圣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一个婴儿只要拥有属于自己的避难所,就不会介意世界在核浩劫中被焚毁。这不是婴儿个人的错,而是凡人就是如此。

此外,第十一条也写道:

我们在上帝之前得称为义,只有借着我们的信心,和我救主耶稣基督的功劳。不是靠自己的行为,或自己的功德。(1928年美国版《公祷书》第605页)(译者注:本条的中文翻译全部引自ACC in China重版的《公祷文》第703页)

在十三条中则提到:

在未受基督的恩惠,和圣灵的感应以前,所有一切事工,不是从信仰耶稣基督所发动的,都不能得上帝的喜悦,也不能使人享受神恩,或其他适当的恩。(1928年美国版《公祷书》第605页)(译者注:本条的中文翻译全部引自ACC in China重版的《公祷文》第704页)

原罪的真实性和上帝恩典的必要性,以及以上两者不为人力所左右的流露,就宣告了伯拉纠主义(Pelagianism)的破产。

新教改革在一定程度上是对中世纪晚期教会中的各种伯拉纠思想的合理反应。同样的反应也发生在罗马天主教的特利腾大公会议(Council of Trent)上,本次大会也否定了中世纪的伯拉纠主义。然而,一些改教家,特别是约翰·加尔文(John Calvin),则以教导绝对预定论(absolute predestination)而深入歧途。简单的预定论,即上帝凭自己的意志和预定拣选了那些可得救赎的人,并认为这是正统且符合圣经的,也是由教父们的教会,伟大的安立甘诸圣,圣托马斯·阿奎那(St.Thomas Aquinas),和许多圣师所教导的。但绝对或双重预定论则更进一步,这些理论认为上帝也以一种实际上否定了诸如自由意志,救赎的普遍性,和上帝普遍的仁爱等圣经真理的方式,预定了一些人要受永罚。基督不是为每个人而死,而是只为某些人而死(是一种「有限的赎罪」)。与之相对的,正统教会的观点则是,上帝预知了一些人将要堕入地狱,但祂允许这种行为是因为上帝已经赐给了我们自由意志这个伟大的礼物。然而,虽然上帝允许我们的这种行为,但祂愿意仍拯救所有人。因为上帝「不愿意任何人灭亡,乃愿意众人都悔改」(圣彼得后书3:9)。所以基督也为众人死了,赎罪也就不局限于此。「神没有爱惜自己的儿子,乃是为我们众人舍了他」(罗马书8:32)。圣经中听起来像是绝对预定论的段落,必须从正统教义和圣经中强调的自由意志、救赎的普遍程度和上帝拯救所有人的仁慈意志的其他段落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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