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愿意进入这朵云内安居,按我所说的去专务爱的静观,你该做到另一件事:犹如在你和上主之间隔着一朵「不知之云」,你也该在你下面,在你与一切受造物之间,放上一朵「坐忘之云」(译注)。那「不知之云」或许将使你有上主离你遥远之感,其实不然,如果你的感受正确,你会发觉只因缺少了一朵「坐忘之云」,你才远离上主。每次我用「一切受造物」一词,不仅是指任何受造物本身,也指一切受造物的行动和境遇,没有任何例外。我说搁在「坐忘之云」之下,是要对任何受造物都不在意,不论它是物质或是精神,也不管它的情况与作为是好或坏。简言之:在进行静观时,把这一切统统搁置在「坐忘之云」以下。

所以如此的理由是:虽然有时在某些情况下,跟别人一样参与特殊处境,采取特殊行动,是必须、也是有益的;不过,这事对于静观本身几乎毫无益处。思考和回忆是理性认知的一种方式,在这项行动中,理性之眼对准它的目标开开关关,宛如射击手的眼瞄准靶子一样。不过,我告诉你:做静观时,你所注意的任何东西,会构成一种与上主合一的障碍。原来如果你的心神留意这些喧杂,便无法关注上主了。

我甚至敢说——当然是怀着敬意说:想用思考上主的属性(譬如祂的慈祥和尊威),或思念圣母玛利亚、天使或圣人,或思念天堂的喜乐——这些本身都是好题材——去滋养静观生活都是徒劳无益的。这些思念,我认为已不再中用。反省上主的慈祥,因而爱祂、赞美祂,当然是值得称道的事。但只是让心神单单安息于上主亲临的意识里,因祂自身而爱慕、赞美祂,却远胜一筹。

译注:「坐忘」一词见《庄子•大宗师》:「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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